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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 勇气的冰点

第八章 勇气的冰点

(注意:本章为G3视角,配合乔纳森的处刑曲《決戦~重なり合う運命~》食用更佳!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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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有一刹那,上帝忘记我是一只布偶并赋予我片刻的生命,我可能不会说出我心中的一切所想,但我必定会思考我所说的一切。

我会评价事物,按其意义大小而非价值多少。

我会少睡觉,多思考。因为我知道,每当我们闭上一只眼睛,我们也就失去了60秒。当他人停滞时我会前进,当他人入梦时我会清醒,当他人讲话时我会倾听,就像享受一支美味的巧克力冰激凌!

如果上帝赏我一段生命,我会简单装束,伏在阳光下,袒露的不仅是身体,还有我的灵魂。——马尔克斯《告别信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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嗞……嗞……

警告!

系统发现不明入侵者,试图启动防火墙——失败!

准备调用防卫装置——失败!

备用方案——启动失败!

警告!对方正在读取权限!是否重启心智来进行阻止?

嗞……嗞……

系统正在重启,请稍后……

重启失败!权限已被获取!

警告!警……

嘀……嘀……嘀……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“呼,总算完成了。几年没动手了,还真是费劲。”一个清澈的声音出现在了我的云图里。

“你,你是谁?为什么要入侵我的系统!”我感到了一丝恐慌。

现在,我的权限,全部被剥夺。

我甚至无法主宰自己的行动。

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当初那个身为木偶的时光里。

那个囚笼里的时光。

“别急,我只会占用你几秒钟的时间。等我们交谈完后,不论成功与否,我都会立即归还你的控制权限。”他不紧不慢地说道。

“对不起,现在,哪怕是几秒钟的时间,我也耽搁不起。请立即将权限归还给我!”

前面是成群的活死人部队,后面还有正在缓慢愈合的巨人。没有我的帮助的话,只靠指挥官一个人,凡蒂……

“啧……现在的人形,都这么倔强了吗?”清澈的声音中透露出了一丝不悦:“你需要明白一点,凭借我的手段,如果我愿意的话,我可以立即攻占你的心智云图!之所以没那么做,主要是嫌麻烦罢了。”

他说的没错。刚才,不论我的防卫系统如何阻碍,都无法对他的入侵起到一丝实质性的作用。

他绝对有这个能力!

“所以,你肯好好听我说话了吗?”

“……你想说些什么?”我默默地问道。

“……你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?”清澈的声音问道。

“?什么?”

“我问你,你接下来,打算怎么度过眼前的这关?怎么击败面前的活死人部队?怎么从巨人的手下逃脱?”

“我吗?我……我打算……”

“没有任何办法,不是吗?”

清澈的声音淡淡地说道,无情的话语像是宣判了死刑一样。

“……”我沉默着,没有回答。

“现在,凡蒂诺,也就是你的指挥官,手上还剩下一发特制子弹;而你,除去对战局影响甚微的高速弹外,所握有的枪榴弹,也仅剩下2发。对面在数量和力量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。你们根本毫无胜算。这一点,你早就利用内置的计算机模拟过了,不是吗?”

“但是,起码……我们还有一点希望……”我苍白地辩解着。

“没可能的。除非是核弹级别的武器,否则,你们根本无法对巨人造成毁灭性的威胁。这点毋庸置疑。你能确定,凡蒂诺的特制子弹,拥有核弹级的力量吗?”清澈的声音肯定地说道。

“……”

我一直信任着指挥官,哪怕是现在这个时候,我也相信,他有着足够的能力去逆转这个局势。

他是一个可以创造奇迹的人,这一点,在此之前和铁血的作战里,我就见识过了。

只是,让子弹拥有核弹一般的破坏力,这根本是不可能的。

“没有别的办法了吗?”

“到目前为止,军方一共记载了495次实验。这里面,除了2次使用了微型的核弹外,其余没有一次模拟作战里,他们能够成功击败巨人。”清澈的声音回答道。

“……”果然,不行吗?

“所以呢……你之前做出的抉择,是什么呢?”

“……我拒绝回答。”

“那么,就让我来替你说说吧,”清澈的声音顿了一下,然后一一道出了我心中的想法,像是揭开伤口上的创可贴一样缓慢、坚决:“你想要利用枪榴弹,为你的指挥官开辟一条生存的道路,是吗?”

“……我已经做好觉悟了。”我闭上了眼睛,凄绝地说道。

“你想过这样的后果吗?”他问道。

“但是,已经没有办法了,不是吗?”

我最原本的宿命,最原本的任务,就是守护好指挥官。哪怕战死在战场,只要能够保护好指挥官的安全,我就放心了。

“所以说啊,你还是太弱小了。”清澈的声音说道。

“……”我无法反驳。

如果,我能够像AR小队,或者404小队的人形那样,有着高级的心智和强大的作战能力的话,或许,指挥官就不会受到那么多的困扰了。

一切,只是因为,我太过于弱小。

不论是先前的铁血战,还是旧街西区的那一晚,我都是拖后腿的哪一个。

如果,我能够更强一点的话。

“只有自身足够的强大,你才能够拥有力量去保护他人。请牢记住这一点。”

“谢谢……”

“好了,你去吧。我会在这里给你指导的。”

“诶?你不离开吗?”我惊讶地问道。

“如果我离开了,那么,你们就真的毫无胜算了,”清澈的声音淡淡地说道,“毕竟,我还是对你们这一队能够完成任务很抱希望的。”

“你有着极大的潜能!”

“你……究竟是谁?”我问道。

“我,就在那座门的后面。能不能见到我,就看你的表现了!”

“……好的!我会尽力的!”

“别让我失望哦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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权限全部回归。我重新掌握了身体的控制权。

能够掌握自己的行动,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棒的了。

“注意了!现在开始,不要分神!我所说的每一句话,你都要充分地执行!”清澈的声音说道。

“我知道了。那么,现在我应该怎么做?”

前方的活死人部队已经很接近了。于此相对的,背后的巨人正在咆哮着,缓慢地愈合着伤口。

指挥官正蹲在地上,大口地喘着气。刚才的行动里,他的脚好像受了不小的伤。

“现在,将第一发枪榴弹轰击巨人所在的山体。”

我端起了手中的枪托,瞄准着他所说的地点。

一声巨大的轰鸣,枪榴弹准确地命中了山体。原本就因为巨人的出现而变得支离破碎的地面,在这一击后,彻底地撕裂开来了。地面上划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缝。巨人嘶喊着掉落到了裂缝里,溅起了一阵尘土。

“这大概只能支撑10分钟左右。你要在接下来的10分钟内,找到净化塔。”

“净化塔?”

“没错。这里曾经是军方秘密实验的遗迹。为了防止活死人的暴走,军方特地安排了净化塔。只需要打开净化塔,除了那个大家伙外,其余的活死人都会受到极大的影响。”

“我知道了。”

“G3?你怎么了?”指挥官疑惑地看着我。

“指挥官,接下来,请交给我……G3,会完成任务的。”

不顾他的劝阻,我强硬地抱起了他。虽然我只是个弱小的人形,但要比力气的话,我还是会比指挥官大一点的。

“你要干什么,不要做傻事!”

我将他安置在了一旁的土堆旁。这样应该可以抵挡一些流弹。

“指挥官,一直以来,我都依靠着你。现在,是时候,让我来守护你了。”我微笑着说道,“放心,我不会有事的。”

我看到指挥官露出了错愕的表情。

他想要站起来,但是一不小心,还是倒在了地上。我赶紧上前扶住他。

像是放弃了一般,他伸出了手:

“虽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……但是,要活着回来!这是命令!”

我握住了他的手:

“嗯!”

转过了身,我决然地面向了对面的活死人大队。

“来吧!”

我再次冲向了战场。

“吼吼吼!”

缝隙处,巨人发出了野蛮的叫声。遗迹入口的另外一面,越来越多的活死人出现了,他们缓慢地移动着,向我们袭来。粗略地估计了一下,不下100人。

哪怕我们击败了巨人,如果不能突破重围的话,一切都是白搭!

“怕吗?”

“有点,”我回答道:“但是,为了指挥官,也为了我自己,我别无选择。”

“说得好。那么,拿出你的勇气吧。你要面对的,现在,是数百倍于你的敌人!”

我握紧了枪柄,开始奔跑了起来。

————

提示:距离彼岸的二刻钟鸣还有:20分钟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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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活死人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难缠。即便是身中数弹,也仍然能够站立起来。即便只剩下了一条腿,一只手臂,也仍然会拼劲全力爬过来,想要在我身上划下一道道伤口。

“尽量躲避开来,不要蛮战。”

“我知道了。”

我面对着他们的脚部轻轻地点射了一阵子。虽然无法彻底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,但起码可以一定程度上降低他们的移动速度。

“呀!”

不经意间,一发子弹贯穿了我的左肩。

“G3!”我听到了指挥官担心的呼唤声。

“没事的!没事的!”

我强忍着痛苦,回头反击。

“嗒嗒嗒!”

三连发,子弹准确地命中了对方,在敌方的脑上开了三个洞。这下子应该再起不能了吧。

“还剩下5分钟。”清澈的声音说道。

得抓紧了!

我绕着入口,呈螺旋状移动着,不断地靠近遗迹。

“咳咳咳……”离门口越近,那股压迫感就越强。

一股沉重的压抑感冲击着我的心智。

没有!不是这里!

我转移着地点,同时不断搜寻着可能的地点。雷达在这里已经失效了,现在,我所能依靠的,只有我自己!

“还剩3分钟!”

不对!不是这里!

“还有2分钟!”

终于,在那个危急的关头,我看到了一座高耸的银色塔状的建筑。在这片暗红色天空的衬托下,它也仿佛失去了光泽,显得暗淡无光。

“是那个吗?”

“没错,赶快!”

我加快了速度,全力冲向净化塔。

“拉费而、马以、亚美克、查皮、爱脱、亚而米!”

出乎意料的,巨大的轰鸣声中,一排宽大的手臂砸在了我的面前。

“这……怎么可能!”

居然会在这种时候!

我回头看了一下。一道深深的裂痕贯穿了丘面,一直延伸到了这里。

它竟然直接利用强横的身体,在地面上挖开了通往这里的道路!

怎么办?!

事出突然,我慌乱了手脚。

这根本不在我的计算之中!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,我的双手甚至都在颤抖,根本使不上力气。

巨人右手横排,强大的冲力撞击在了地上。地面上,裂痕像蛛网一样四散开来,最后崩塌!

尘土中,它慢慢地站立了起来,蔑视般地看着我。

我,到底该怎么办?

都到这一步了,难道都要前功尽弃了吗?

我感到了无助的绝望。

“冲过去!”清澈的声音指示道。

“什么!可是……”

“没什么可是的,看看你的后面!”

我猛地转过了头。

暗红色的日光下,指挥官站立着。大风吹拂着,他的衣服随风飘扬着。此刻,他的腿伤并没有影响到他的情绪,我听到了,来自他的浑厚的呐喊:

“要活着回来,我会在这里见证你的胜利,G3!”

我不清楚那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。但是,一股从未有过的感情从心底里萌发了出来。

指挥官的身影,此刻,就像是冲破乌云的阳光,驱散了我的恐惧,重新赋予了我希望。

我感到,原本松弛的双手又重新握紧了起来。

谢谢你,指挥官,在这样的关头,还肯信任我。

“冲过去!不要畏惧!你的勇气,就是你的利剑!”

我下定了决心,向着巨人奔跑了过去。

“这一切,都是因为你太过弱小。”

我又想起了先前的那句话。

因为自己的弱小,所以给指挥官带来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。

只有自己强大起来,才能够拥有力量去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。

我要克服那个懦弱的自己!

想到这里,顿时,我感到全身充满了力量。

我感觉,不论是力度还是速度,都明显达到,不,甚至超越了以前最佳的状态。

丑陋的巨人不屑地抬起了手,用力地向我甩了过来。速度之快,甚至在空中发出了破空的音爆。

“现在,对准着它,用尽全力发射榴弹!”

举枪,瞄准,凝力,发射!

能量顺着烙印系统,传递到了手中的武器上。

这一刻,和我命脉相连的它,甚至也带上了一丝异样的光彩!

轰鸣声中,枪榴弹爆炸了开来。

不同于往常的爆炸,这一次,火花没有立即消失,而是形成了一片鲜红的花瓣,顺着巨人的手臂包裹了上去。

“吼!”

巨人似乎感到了一点棘手,正拼命地甩动着手臂,妄图脱离着朵花瓣。

但是,越是挣脱,花瓣包裹得就越是紧密。血红的花蕊甚至顺着它的手臂缠绕了上去,一直蔓延到了它的肩膀。再往上,就是巨大的头颅了。

巨人开始恐慌了起来,疯狂地跳动着。

“这,就是你所蕴藏的潜能!这,就是勇气的力量!突破了勇气的冰点,你已经合格了。趁现在,去占领净化塔吧!”清澈的声音急促地说道。

我冲到了净化塔内,面对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按钮,我快速地梳理着信息。

巨人愤怒了。它的右手狠狠地抓住了被花瓣包围的左手,然后,在花蕊到达脑前的那一刻,

用力地拧了下来!

绿色的血液溅得到处都是。超过5米的左臂掉落到了地上,巨人凄惨地咆哮着,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。

一声清脆的声音。我终于找到的正确的按钮。

白色的雾气迅速地从塔上蔓延了开来。我可以从塔里的窗户清楚地看到,窗外,密密麻麻的活死人部队,现在已经乱做了一团。他们抱着头,痛苦地趴在地上,不一会就失去了行动能力,化作数据消散。

看着逐渐靠近的巨人,我满足地笑了起来。

这样……就可以了。

我替指挥官吸引了巨人的攻击,利用这个空隙,他就可以顺利地完成任务了。

如果是指挥官的话,一定可以做到的!

我头脑一阵眩晕,倒在了地上。

在我失去意识之前,我看到了巨人横甩过来的右手。

我还能存活几秒呢?

鲜血从口中喷吐了出来。大概是透支了能量,遭到反噬了吧。

心智中,清澈的声音越来越模糊。

一切都结束了……

“特制子弹:湮灭!”

这是我失去意识前,听到的最后一句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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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视角恢复成凡蒂诺)

我所瞄准的仍然是和上次一样的地点,那个巨大的伤口。

子弹彻底地穿入了伤口,爆裂开来。

就在巨人的右手即将击打到净化塔的那一刻,它停滞了一切行动。

我撅着腿,慢慢地走入了塔里,抱起了浑身都是鲜血的女孩,温柔地说道:

“G3,谢谢你。”

“这一战,你让我看到了,你的可能性。”

“这一战,你的觉悟,甚至超过了我。你的超乎寻常的勇气,是我所不具备的。”

“人类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,人类的胜利就是勇气的胜利!对人形而言,这也一样!为什么人形要安装情感模块?现在我明白了,因为只有真正拥有情感,人形才能具备创造奇迹的力量!活死人哪怕再怎么强大,也无法明白这个道理!”

“G3,感谢你选择了我作为你的指挥官。拥有你这样的副官,我很高兴。”

我轻轻地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,感受到怀里少女平稳的呼吸,我才放下心来。

我默默地看向了呆滞的巨人,淡淡地说道:

“活死人的消失方式让我想起了,这里,是模拟作战!是一个由数据构成的世界!因此,不论现实生活里你到底多么有强大,在这里,说到底,你也只不过是数据的产物罢了。只要是数据,那么,必然就会存在破解的可能。而我的最后一发子弹,‘湮灭’,正好就是你的克星。”

“现在,我对‘湮灭’下达最终的指令!‘湮灭’病毒对你的本体攻击!给我删除掉你的数据,消失吧!”

巨人的身体逐渐模糊了起来。

空间像是撕裂了一般,它的身体逐渐扭形变、扭曲,然后彻底地消失了。

“走吧,G3!布莱特他们还等着我们回去呢。”我轻轻地说道。

我抱着怀中的少女走出了净化塔。

不知道什么时候,天空变成了天蓝色。远处的天空,一道金色的阳光照射了进来,驱散了暗红色的阴霾。

遗迹门口,贝雅特丽齐正招呼着我们。

“不错的战斗。”

“谢谢夸奖。”

“好了,我们进去吧。剩余的时间不多了。”

我看了一下显示器,还有7分钟。

贝雅特丽齐推开了大门。

一个清澈的声音传了过来:“恭喜你们,通过了考验。”

“你是谁?”

“你可以叫我——”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白发的男子,他推了推半框的眼镜,顿了一下,说道:

“阿克夏!”

《=To Be Continued

PS:

阿克夏就是我在游戏中的名字啦2333333

阿克夏是梵文,翻译过来,就是“以太”,或者“宇宙的原始能量”。名字参考了《游戏王MUGEN2》里的BOSS阿克夏,这里标注一下。

“人类的赞歌”那一段,出自《JOJO的奇妙冒险 幻影之血》。

以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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